-迟到的端午贺文-
-也是千粉福利-
-不是我懒故意要合二为一的,实在是,点的梗还来不及还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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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从睡梦中幽幽转醒的时候,身旁已没了素日醒来时都会见到的那张脸。他伸手摸了摸床单,凉凉的,连余留的体温都没了,想来是起了有一段时间了。
披衣下床,双脚裹进柔软的棉质拖鞋里,明楼打开了房门。
恰好撞上大门外的人开门进来。
刚进门的明诚没想到会这么刚好遇上明楼醒来,愣了一秒,而后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大哥,你醒啦?”
明楼压根也没注意他拎了什么东西,只看着他仍有些微汗水滑过鬓角,最后没入修长的脖颈。明楼莫名地咽了咽口水,走上前去,毫不在意地抬手替他抹汗:“去哪了?”
“采芦苇叶啦。”明诚示意他看脚下的袋子,同时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手,“不用啦,大哥。”
明楼看着他莫名又羞涩起来的脸,不免好笑。
明诚被他看得更窘,于是推了他一把,自己则弯腰拎起了袋子:“我先去包粽子,大哥快去洗漱,洗好了来帮我。”
“也就你能差遣我。”明楼点了点他的鼻子,惹来明诚开怀地笑。
眼见明楼又进了房间,明诚也钻进了厨房,先打开了水龙头,将一大捆芦苇叶一一洗净,煮沸,又将先前就已浸泡了许久的糯米端了过来。明诚的手指极为好看,双手摊开,长长的芦苇叶被放在掌心,指尖翻飞,芦苇叶被折成了漏斗状,他再挖一勺糯米,取一颗蜜枣丢进去,再来回两下,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粽子也便完成了。
明诚着手做第二个的时候,明楼也已经洗漱完毕了,他悄无声息地进了厨房,站在明诚身后,眼见明诚准备将盛满糯米的粽叶裹起,他伸手从明诚双臂两侧绕过去,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这样裹会比较好看。”
明诚不知道明楼是什么时候来的,手一抖险些就要毁了差一点就完成的粽子。
明楼就在他身后贴得他极近,手上自如地同他一起裹着粽子,然而停留在明诚耳边的薄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是若有似无地擦过明诚的耳根。
“大哥,”明诚有些羞赧,偏头避开他的吐息,指了指桌子的另一边,“你坐那去。”
“我就在这,不是挺好?”明楼笑着,收紧了双臂。
“大哥!”明诚脸皮薄,总是经不住明楼这样撩拨,但明楼有时候就是恶趣味,这会儿满意地看到明诚的耳根越来越红,这才决意放过他。
“好了,我坐这。”明楼终于松开了明诚,拉开了他对面的桌子下塞着的椅子,坐下。
两个人面对着面,两双手同时飞快地裹着粽子,不用多久便已堆了不少。
阿香几年前便被明楼以不耽误她为由辞退了,饶是阿香一再表示没有被耽误,明楼却执意要放她离开。
他当时说,明家已无家主,自然也不再需要人伺候。
再加上明台带着曼丽远上北平,故而这几年来,偌大的明公馆便只有明楼与明诚二人。今日端午节,本也不是什么值得格外庆祝的节日,然而因着明台早几天便传了信说今日会带着曼丽和孩子一起回上海来,因此明诚这才一大早去采芦苇叶,决定亲自裹粽子。
“明台呢?什么时候来?”明楼忽然开口。
“大约是快了吧,这样的日子,他总不可能午后才到。”
明诚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了敲门声,明诚笑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将手上裹了一半的粽子塞进明楼手里,取了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这才起身去开门。
大门才刚被打开,身在厨房的明楼便已听到了明台家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高喊着“大伯”,他便也放下了手里的粽子,擦干了手走出厨房。
小姑娘刚好撞上他的腿,他顺势一弯腰将小姑娘抱起来:“来让大伯抱一抱,长高了,也比以前重了呀。”
客厅里的明台听到他这样说,伸手勾住了曼丽的手指,笑道:“哈哈,大哥过了这么多年,夸女孩子还是这么几句话。”
一旁的明诚也忍不住跟着笑。
明楼抱着小侄女来到客厅,空出一只手指了指明台:“你小子,学会揶揄你大哥了。”
“不敢不敢,揶揄大哥这种事,只有大嫂能做。”明台嘴上说着不敢,眼里却是毫无惧意,笑着看了明诚一眼。
“明台!”明诚喊了一声,“小孩子还在呢!”
明楼则赶在明诚欲动手前拉住了他的手,看向明台:“这句话还算中听,跟我去厨房包粽子去。”
“好嘞。”明台从沙发上起身,将女儿递给曼丽,跟着两个哥哥进了厨房。
粽子完成了,明诚又开始着手准备午饭,明台已经出去逗女儿了,明楼却非要留在厨房里帮忙,但眼看着他越帮越忙,最终明诚还是忍无可忍将他也赶了出去。
没了明楼,明诚一个人反而效率更高,很快便将菜都端上了桌。
小侄女嬉笑着跑向餐桌,身后明楼也慢慢走过来,再后面,明台牵着曼丽的手,并肩而来。
这些年他们聚聚散散,几乎没有多少次好好的一家人一起吃过一顿饭。明诚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目光无可避免地注意到了空着的主位。
可惜大姐不在了,否则,今日就会是他们一家人真正的团圆。
明镜的过世是他们兄弟三人每个人心上的伤疤,从不曾忘记,却又默契地谁也不提起。
午后几人一起去小祠堂给明镜及长辈都上了香,最初明诚因为未入明家族谱的缘故,不得入明家祠堂,但自打明镜身后,明楼主掌明家,他亲自跪在小祠堂里,向明家长辈致歉。
明诚当时就在小祠堂外,听得他说,明诚已冠明姓,从前或许只是明家的明,但如今更是明楼的明,既是他明楼的人,又岂有不得入小祠堂的道理?
对于入不得小祠堂这件事,明诚本也不觉得有多么委屈,他与明楼这些年,早已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唯有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真实的。
但明楼这番心思,着实令他心下感动。
晚间几人一起用了晚餐,明诚在厨房洗碗,明楼则在客厅,问了明台在北平的近况,又就组织近期的指示给他下了新的任务,随后明诚出来了,几人便又闲扯了一番。
小女孩到底年纪小,没多久便头一点一点的,有些犯困,明台和曼丽夫妇便抱着她先上楼睡觉,这样一来客厅里又只剩下了明楼和明诚。
同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两人目光相交,总能触到对方眼中的情意,然而今日却似乎格外得浓烈,明诚在明楼陡然轻笑了一声之后,忽而探身过去,吻住他。
他们在一起这许多年,有些默契早已养成,有些事也早已不必言说。
无论世事变迁,总有彼此在身边。
Fin.